生平

谢景兰,小名兰兰,1921年生于中国贵州。外祖父为著名学者,家境富裕。父亲为中国传统典型文人,精通诗琴书画。她七岁时迁往上海,随后定居杭州西湖畔。谢景兰从小极具音乐天份,谢父更买下钢琴供她弹练。她十五岁时认识赵无极,两年后进入杭州艺专音乐系。 1941年,谢景兰与赵无极在香港注册结婚。 1948年,于杭州艺专任教的赵无极获批准到法国留学,谢景兰随赵无极远赴巴黎开拓艺术视野。

 

身处当时艺术世界的核心,他们沉醉于参观艺术馆、画廊。他们在蒙帕那斯的工作室与贾克梅蒂(Giacometti)为邻,与常玉、抽象艺术代表人物 Georges Mathieu、Soulages等艺术家成为好友。他们亦结识名诗人亨利‧米修(Henri Michaux),这位热爱亚洲文化的长者正是他们日后发展艺术生涯的转捩点。

 

当时盛行的战后新抽象派绘画风潮也深深影响他们。这种自由的创作风格不仅让赵无极开始转向抽象绘画,同时也在无形中深深感染兰兰。当赵无极逐渐建立其绘画事业时,谢景兰也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与舞蹈学院学习作曲,又因一部关于玛莎.葛兰姆(Martha Graham)的纪录片吸引,而转到美国文化中心学习现代舞。其后因米修推荐,跟美籍法裔名作曲家瓦亥斯(Edgard Varèse)学习最新潮的「电子音乐」。强烈文化冲击使她意识到自己对表达内心世界的热切渴望。

 

1957年,谢景兰与赵无极离异,迁居巴黎北郊圣瑞镇(St. Ouen),两年后跟法国音乐家范甸南 (Marcel Van Thienen)结婚,并改名「拉兰」(Lalan)。对绘画潜伏已久的热情促使她拿起画笔,创作不断,直至1995年不幸于车祸离世,终年74岁。

 

从音乐触发舞蹈,舞蹈牵动绘画,谢景兰的画由内在音韵舞姿带动。早期沉郁的书法符号抽象,澎湃激烈﹔七十年代与宋元山水感通的日月山峰,柔和内省﹔晚期回归抽象,细腻线条如舞乐律动,动静交织,柔中带刚。其后更发展出结合音乐、舞蹈与绘画的「综合艺术」(L’art synthèse)。她从不理世俗洪流,一生只追求忠于内心的艺术表达。作品获法国文化部、巴黎市立现代美术馆、上海美术馆、澳门艺术博物馆等收藏。

作品
风格

1957-1969 书法符号抽象

1960年,谢景兰在巴黎Creuze画廊举行生平首次的油画个展,很快获法国艺术界的关注。

 

作品以甲骨文、金石图案演变的符号及书法式线条组成,不禁令人联想到赵无极早期抽象画中的甲骨文符号元素。然而她的作品色调更浓烈,笔触更粗犷,时而畅快激动、时而滞厚凝重。如书法般的黑色线条是这时期的特色,粗黑简单的线条舞动于一大片留白里,既刚强亦柔韧。她创作时从不起草稿,完全是她直率自由的情感反射。

 

1970-1983 柔和內心风景

六十年代中期,她经历了一段创作瓶颈。她需要一种新的语言。于是潜心研究中国古代山水画,尤其是马远、夏珪的作品,并勤读庄子的道家思想;又多次游历欧洲的名山大川,领略宇宙自然与生命的感通。

 

1969年开始,她参考中国传统画,创作了一些立轴及手卷的水彩纸本。其后绘制三屏巨画《突然的蓝》,并获法国文化部购藏。从此开始一系列风景画创作。

 

作品从抽象转向具象,从极端的个人情感转向追求意境的「内心风景」。画面出现日月、山峰、岩石的轮廓。色调十分柔和,常用白色、淡黄、轻灰、浅棕。线条充满节奏,如安魂舞曲的旋律,流露出一种安定的力量,反映她对生命的觉悟和内省。

 

1971年开始,她先后在巴黎的列普耶画廊(Galerie Jacques Desbrières)、克列画廊(Galerie Iris Clert)等个展上播放自己创作的电子音乐,在她的画作前跳着现代舞,开启音乐、舞蹈、绘画合一的「综合艺术」之先河。对她而言,音乐是为舞而作,舞的旋律最后也要融入画里。 1973年,法国文化部更特别拨她一笔奖助金,作为研究、推广「综合艺术」之用。

 

1984-1995 回归抽象

八十年代,谢景兰多次回到中国,除了探望亲人外,也四处旅行与参观博物馆,当地的自然风光与东方文化带来新灵感。

 

晚期作品回归抽象,与早期浓重风格相比,构图用色更加熟练圆满。色彩跳跃,对线条的运用达到了心手合一的境界。短促颤抖的线条如电子音乐的律动。如作品《无题》(1990),她先挥洒上轻柔的蓝色主调,再泼洒深浅蓝绿层次。线条跳跃丰富,曲线如电音频率,连接的黑点如轻快的踏舞,轻重节奏分明,整张画充满音乐愉悦感。

 

1990年,「欧亚文化又流协会」与「卡登艺文空间(Espace Cardin)」联合为她举办大型个展,广受好评。展品包括极具音乐美的《向 Edgard Varèse 致敬》(1985),画面以棕色和金黄为主,笔触由左边的轻盈渐到右端的复杂,人生如舞曲同样转化到画布上,表达她对这老师最诚挚的追念。

 

谢景兰1995年不幸于车祸中逝世,结束多采多姿的一生,留下了大量刻骨铭心的画作。在她的作品中,最重要不是技巧的转变,而是她对个人精神自由表达的诉求,在当时作为一位中国女性而言是极其前卫、勇敢。引用荒诞派戏剧家 Eugène Lonesco 的评述:「能具备原创声音、能独辟蹊径的人,非常罕见;绘画非具象画而有所创新,如 Lalan 那样含蓄有力,明显自树一帜的风格,就更加难得。当我们以为无论哪个领域,不可能再有新意时,却突然来了新颖的东西,出现意想不到的人物,她就是一位画家,Lalan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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